豆沙芝麻球🍓

十八楼糖系写手。

【敖桃】十年未果

  
  
题文无关

陶桃视角

接前好几篇

 

一句话概括我的前半生——一个不太快乐的优等生。说不快乐似乎有点矫情了,所以我用了不太快乐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童年时期的不快乐来源于我的弟弟——陶醉。我很爱他,但不太喜欢他。这中间的关系大概是,我可以为他去死,但不愿意陪他吃一顿饭。

 

我跟弟弟是双胞胎,同卵不同性。小的时候,长相身材声音都是一样的。因为一模一样,所以妈妈总要给我们做出点区别,她就给我留了很长的头发,穿粉色的小洋装,戴漂亮的蝴蝶结,但我私心觉得弟弟的背带裤、锅盖头更好看一点。

 

又因为是双胞胎,我自己也想跟他做出区别,所以从小到大,我的学习、恋爱、工作都没让家里费心过。很小我就会冷眼旁观他撒娇哭鼻子,并告诉自己,因为我更懂事更独立,所以我比他要优秀很多。

 

单方面跟陶醉较了十多年的劲,一直到他十五六岁,个子蹿的像天空树一样高,我抬起头能看到他下巴细小的青茬。到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,我做了十几年没有意义的事。可惜醒悟的太晚,我可以跟男孩子打架,揪女孩辫子的美丽童年就这么不快乐的过去了。

 

青春期的不快乐,在于国家完善可爱的应试教育。优等生的面孔装的久了,和自己和解了也还是舍不得外面这层皮囊。电视电影里的青春全是骗人的,现实里没有穿白衬衫笑起来晃眼的翩翩少年,也没有一句话就愿意跟少年仗剑天涯的少女。多的是老师唾沫横飞的讲课和怎么也做不完的卷子。

 

终于走过了青春期的金戈铁马来到大学,然后,我遇见了简亓。第一次见他在图书馆.

 

高高瘦瘦的清俊少年,红着耳朵尖递给我一本乐谱。

 

那天阳光很好,眼前人笑眼弯弯露出两颗虎牙,比阳光还要晃眼三分。那时候我知道,原来真的有穿着起白衬衫,比阳光还明媚的少年。

 

后来我就恋爱了,那段时光太美好,以至于我现在回忆起都有些恍惚。在最美的年华里,和心爱的人做喜欢的事情,那段记忆里的一片树叶一朵小花好像都是闪闪发光的。

 

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,没过多久,简亓开始频繁的找不到人,做些我难以理解的事情。

 

恋爱里的人,一个躲闪的眼神都是致命伤。我希望他跟我分享他的一切,包括他的伤口他的负担。但他跟我说生活不是童话故事,不是男女主人公相爱就可以打败一切的。所以我们分手了。

 

提分手的时候,我以为他会不同意,会生气,会疯狂摇晃我的肩膀,仰天咆哮问我为什么,像电视里演的那样。但他没有,他只是笑笑对我点点头,就转身走了。

 

我一度不敢相信我的初恋就这么草率的结束了,所以我又不快乐了好几年。跟他进一家公司,学会猜度人心,学会勾心斗角,就等他回过头跟我说我错了,我们以后不要再吵架了。

 

可是没有,一直到我习惯高跟鞋,习惯刺鼻的香水味,习惯那个不快乐的自己,我都没等到他回头说和好。

 

我太累了,我不想再等了,等不等的来我都不要再等了。

 

但这时候我已经二十八岁了,前十几年跟陶醉较劲,后几年在跟简亓较劲,过得拧巴又艰难。

 

当我站在山城机场,对着陶醉对着宋玄对着敖三对着伍杨,对着这些我前半生里不可或缺的人,平淡温馨的告别。回首了多少遍机场大厅入口,却始终看不见自己最想见的身影。

 

那时候我才意识到,这些年浓妆艳抹,穿着高跟鞋小礼服出席各种酒会商谈的我,跟小时候穿着粉色公主裙,却暗暗喜欢弟弟背带裤的我,没有区别。

 

原来我一直没学会怎么放下。

 

登机广播响第一遍的时候我就转身走了,生活确实不是童话故事,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有回应。天下没有一个人在等着我,我等着的那个人,他也不会来。

 

坐在飞机上的时候,我哭的稀里哗啦,把头等舱那个美丽温柔的空姐吓的不轻,大概是没见过这么防水的化妆品吧。

 

喝了几口她给的热茶,我慢慢平静下来,原来茶比咖啡更适合我。苦涩的咖啡让我精神亢奋,好像我还可以跟那个人斗很多年。苦涩的茶让我放松,让我面对生活,我已经年近三十了。趁着我还相信美好的时候,该要为自己活几年了。

 

选择离开这个事情不是偶然,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。其实也没有多深思,就是彻底明白,这么多年过去了,简亓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简亓,我也不是当初那个我了。即使和好,我们也不会回到过去,万物都是运动的,破镜重圆只是书里美好的说辞罢了。

 

本来给伍总递的是辞呈,但是他没同意,大笔一挥把我发配去了加州。

 

也好,眼不见为净。

 

这一走,就开启了我以快乐为主基调的下半生。

 

在加州遇见敖三是意料之外的事情,意外到什么程度呢,从警察局领的他你说意不意外。

 

工作的好好的被警局传话,说是家属斗殴需要保释,吓得我立刻给陶醉打了个视频电话,电话是伍杨接起来的,说陶醉喝醉了还在睡,问我干嘛。

 

不是陶醉,我也就不太担心了。陶醉这个小伙子,看着人高马大,帅气逼人,但是武力值非常低,打起架来还不如我呢,别我刚把他从警局领出来就得往医院送。

 

赶到警局的时候,敖三脸肿的跟猪头一样非常冷酷的跟我点了点头。

 

哇真的是,想把他从半死打成全死。

 

他说他想直接来找我,又不知道我们美国分公司怎么走。就干脆在街上打了个人,让警察联系我,这样出场比较别致比较快。

 

从他喝醉酒说自己是龙王能飞那天,我就知道,这个小伙子不太正常。

 

我问他来美国干嘛,他说旅游。我就想把他送去宾馆吧,他就说自己英语特别好可以帮我在美国壮大势力,我起初不太明白,后来现场跟他对了几句,我就把他带回家了。

 

我们三爷,英语不好需要帮助说的也很委婉。

 

敖三住进我家之后,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。每天晚上下班都能碰见他,他非说是我们楼下肯德基的汉堡比较大,晚上睡觉之前一定要吃一个,不然睡不香。早上也是,黑着眼圈送我出门,非说是自己上厕所偶遇,顺便送一下我。

 

美国的工作说忙也忙,说闲也闲,到了我这个位子,工作忙多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。我不想他这样早出晚归的,干脆推掉大半有的没有的工作,想陪他出去玩玩。

 

三爷跟着我在美国转了两天,去了拉斯维加斯,发现三爷对纸醉金迷抵抗力非常高。去了洛杉矶的海港沙滩,发现三爷对穿着比基尼走来走去的美女抵抗力也很高。

 

转了不少地方,看三爷的反应,最喜欢的应该是迪斯尼。虽然跟我在门口拉扯了半小时才同意进去,还说我们小女儿家家的就是幼稚。进去之后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,玩开了之后吵着要跟米奇米妮唐老鸭合影,拉都拉不住。看他喜欢,我就给他买了个米老鼠的发圈,他又非常抵触,怎么都不肯戴。后来发现他偷偷在家里戴着自拍这件事就属于后话了。

 

最值得一提的是,三爷非常怕鬼,非常非常。我也是有点怕鬼,所以之前是没准备进鬼屋的,但是三爷听说我怕鬼之后就非要拉着我进去,说这算是人生一个很重要的体验,而且有他在,没什么的。

 

进去之后有三爷在,确实好多了,鬼屋里那些恐怖的东西跟三爷的低八调海豚音比起来,恐怖效果减少了那么百分之九十几吧。我压根不知道鬼屋里有什么,全程只顾着把三爷牵的紧紧的,就怕他不注意蹿哪去,磕着碰着。

 

后面越来越恐怖,他也越蹿越勤,没办法我只能把他抱着。出来的时候,他的脸色唰白,我的胳膊也很麻。外面有些女孩子直接就哭了,男孩子在旁边安慰,三爷动作也很快,立刻反抱住我安慰我“不怕不怕,世界上没有鬼的,不要怕我在呢。”

 

哦,所以你刚才在鬼叫什么。

 

这么一来二去,我们也就不怎么出去玩了。三爷大部分时间都在家看小说打游戏,还劝我说美国很乱,没有枪支禁止令的,还是在家工作安全点。我听了觉得很有道理,我倒是不太怕,主要怕三爷一个人在家无聊,他好像也不太爱出门的样子。做姐姐的人,总是容易想太多,我也知道自己想太多,又怕想的不够多,干脆从心而动,把工作带回家做也没什么影响。

 

所以后面我们的相处模式基本就是,我在书房敲电脑,他抱着iPad窝在我旁边玩游戏,有好玩的事情还会告诉我,我们就一起笑的前仰后合。到了中午商量一下吃什么,订外卖或者自己做,有时他做,有时我做。虽然他夸我做饭好吃,但订外卖很主动。我,除了宠着也没什么办法。

 

圣诞节的时候,三爷让加州的特保送来一大袋火锅底料,准备生日在家煮火锅庆祝。我偷偷给他买了蛋糕,藏在房间准备给他个惊喜。吃的七七八八的时候,我借口上厕所把蛋糕端出来,他很开心,许愿说希望今天能脱单。都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,可是三爷说出来了。

 

当时加州时间晚上十一点多,大半个城市都陷入黑暗了,他说今天要脱单,我笑他愿望不会灵验,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。

 

我懵逼了大概一分钟,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,三爷说“至少在我生日的时候不要告诉我不灵验”。我听了就没再说话,把桌子上乱七八糟的碟子收了一下,腾出地方给他吃蛋糕。

 

那天我在厨房洗了半个多小时的盘子,回去的时候三爷把一整个蛋糕都吃了,随便擦了擦嘴,说回去睡了,麻烦我帮忙收一下。

 

第二天一直到中午都没见着三爷,以往他七点多就起来吆喝早饭的事情了。我敲他房门,他也不应声,门从里面反锁上了。我找了备用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,三爷高烧烧到39度多,把我吓坏了,赶紧打911送他去医院。

 

查出来是对蛋糕过敏,吊点滴吊到下午。下午我看他醒了就出去给他买午饭,回来的时候,输液瓶里还有一半的药水,三爷却不在床上。吓得我原地崩溃。

 

他手机没带,人生地不熟的,又拽兮兮的爱打架,神经大条,美国还没有枪支禁止令。当时就是在警察局领的人,不会是在医院里碰见之前的仇家了吧,然后仇家看见他了,然后叫人把生病的三爷拉到哪个仓库围殴,卸手卸脚,打完就走,三爷烧还没退, 被打了不能还手,跑也跑不出来。会不会是三爷因为昨天我没答应他,一气之下走了,然后手机没带,人生地不熟的,又拽兮兮的爱打架………………

 

然后三爷就进来了,被满脸泪的我吓了一跳,赶紧找纸巾给我擦眼泪,我哭着问他去哪儿。他说上厕所,我被自己的脑补吓的不行,哭着跟他说以后不许去了,他抱着我说好好好。

 

晚上从医院回来,我一回家就直接进了房间。下午太丢人,无颜面对三爷。过了一会三爷过来敲我房门,问我能不能上厕所,我说以后不用问我,你去就是了,他说好。没几分钟又过来敲门,说上完了,他还在呢,不要担心。羞得我想原地死去,重新投胎算了。

 

晚上躺床上怎么也睡不着,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和三爷相处的点点滴滴,我这才意识到我们已经住在一起一个多月了。一个多月我没有想起简亓,甚至忘了我当初是因为什么才来了加州。每天最大的事情好像变成了一日三餐和三爷吵吵闹闹的笑脸。

 

我觉得自己对三爷的感情谈不上爱,可又非常想和他在一起,一直一直这样下去。想的久了,非常头痛,我对这些矛盾的不明确的感情处理无能,干脆打电话给陶醉。

 

陶醉接起来的时候很怨念,嫌弃我一大早上打电话扰人清梦。我特地查了一下,北京时间12:35,也不是很清楚这些艺术家的作息。

 

我把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跟他说了,那头他听得恹恹的。末了问我,喜欢敖三吗?我说不出个所以然,只能告诉他不清楚。他告诉我,事情一旦存在于一个不明确的界限里就惹人烦恼,应该给这件事一个干脆的结果。他让我抛硬币,正面向上就拒绝敖三,以后不再见他。反面向上就接受敖三,跟他在一起。还让我对天发誓,一定会遵守,走了很正规的程序,才让我抛。

 

曾小贤说的对,当你面对两个选择的时,最好的办法就是抛硬币。不是因为它能给你正确的选择。而是当你把它抛向空中的那一秒。你知道你心里更想得到的选择。

 

当我把硬币抛上天的时候,我就已经预见了不能再见到敖三的难过。所以我没等到它落下来,就做出了选择。

 

门只敲了一下,敖三就火急火燎的开了门,很惊吓的样子,问我怎么了有坏人吗?我看他衣衫不整呆毛冲天,瞪大眼睛的认真样子,越看越喜欢,我怎么就不能早点想通呢。

 

我跟他说没有,就是告诉你,你昨天的生日愿望实现不了了。他眼睛里的光倏忽间就熄了,吓得我赶紧安慰他,别难过别难过,但是今天脱单可以实现。

 

 

他点点头说好,三爷的生日可以过三天,问我今天愿意做他女朋友了吗?

 

我很郑重的跟他说“好。”

 

然后那一夜就没睡成。三爷一整夜没睡,拉着我确认了一万遍是不是认真的,我也肯定了一万遍,说是是是。他怎么都不信,我被他烦的不行,跟他说那结婚好了,结婚你总信了吧。说完,三爷更激动了,得得瑟瑟的就去查加州怎么快速结婚。闹了一夜,一大早上拉着恍恍惚惚的我去中国使馆公证结婚。

 

公证完立刻把结婚证截图发朋友圈、微博、父亲母亲、亲戚朋友、合作伙伴……还威胁我说,敢离婚就孤独终老,气得我直想打他,我孤独终老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老公?

 

不过特别开心,我老公是全天下最可爱的人,能嫁给他我特别幸福~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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